【朝耀】静听海风（三）
章 三
王耀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木板上，身旁站着一群人围着他呜呜哇哇的说话，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声音很大吵得他的头很难受，然后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帮他控水，但动作相当粗暴。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而且很虚弱，他想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救了他，他在哪，可下一秒他又晕了过去。
当王耀再次醒来时，精神要好了很多，他感到自己躺着的地方从硬邦邦的木板变成了柔软的床铺。啊，自己命大，得救了。他本想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下，却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他感到有些冷，而且，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王耀睁大眼睛，看到自己光溜溜，大刺刺的平躺在床上，四肢大开。有个金头发的老外正低着头跪在床上，将他的双腿大大的分开，那个混蛋的另一只手则握着自己的下/体聚精会神的看着……
王耀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脑门上，他大叫：“你他妈的想干嘛！？”
那个老外发现他醒了，抬起了头。王耀看到那张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亚瑟！你他妈的王八蛋！想干嘛？！”
对方愣了一下，说了句王耀听不懂的话，然后俯下身子向他探过来。王耀正气在正头上，见亚瑟靠过来不管不顾的狠狠给了他一个头槌。对方没有防备立刻歪倒在床上，王耀自己也撞的头晕的不行但他还是挣扎的爬起来，他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他的衣服也没有看见其他可以裹身的东西。他又回到床边将亚瑟踹倒在床下然后将床单往自己身上一裹。看见趴在地上的家伙王耀犹不解气，又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虽然王耀才刚获救，身体还十分虚弱。但在盛怒之下的他出手的力道和平常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趴在地上的家伙暂时毫无反击的机会，只得双手护住头部。但被一顿好打后也火了，他爬起来向王耀撞过去，王耀一下子倒在地上，他趁机压制住他，擒住王耀的双手。见王耀还在试图反抗，抬手就照着他的腹部狠狠得来了一拳。王耀痛的五官都缩在了一起，几乎快昏厥过去。亚瑟那个混蛋出手还真够狠的，这是要撕破脸吗？！王耀的内脏痛得要死，连呼吸都不敢动静大点，王耀挣扎的向亚瑟看去，只见那个王八蛋一脸高冷狷狂屌炸天的王者姿态，像俯视蝼蚁一样俯视自己。卧槽！这死眉毛还真反了！他是真不记得敢这样看他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吗？他是想再打一战吗？现在他可讨不到自己半点便宜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是想打战吗？我们现在在哪？” 王耀气的不行，要不是刚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体力没有恢复，哪里轮的上这臭眉毛这样在自己面前嚣张！
那个混蛋好像楞了一下，他一语不发的盯着自己，表情还是那么高冷。王耀火了，对他吼道：“你是被我打傻了吗？说话啊！我们在哪？我的衣服呢？”
眉毛那厮还是不说话，表情依旧高冷，只是眉头皱的更紧，像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一样。王耀也有些困惑，卧槽，难道自己刚才说的不是英语？！王耀暂时冷静下来，总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个办法。冷静后的王耀越发觉得对面的眉毛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难道失忆了？要不要这么狗血？演韩剧啊？劳资不要和你一块演啊啊啊！！！还有，就算你脑子撞了失忆了，但你他妈失忆归失忆，干嘛扒光我还一副要强上我的架势？！靠你个臭流氓！这么没淹死你？！在互瞪的过程中，王耀总感觉眼前的眉毛有点违和，虽然他很肯定眼前的人绝对是亚瑟本人，不管是那粗的让人发指的眉毛，绿油油的像黄鼠狼一样的眼睛这些外貌特征，还是只有他们“化身”之间才可以感应到的同类的气息（亚瑟的气息就总是被王耀嘲笑说是扑面而来的咸腥海风跟他处久了会得风湿）。这些都能证明他是亚瑟，可王耀总是觉得他又不是亚瑟。
但对王耀而言，这都不是个事，亚瑟出了什么问题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眼下他还裸着呢，找件衣服才是头等大事，王耀不再和亚瑟玩互瞪游戏，开始在房间乱转悠，他透过窗户发现自己还在海上，这个窗户是圆形的复古设计，采用厚重的木材镶嵌玻璃代替了不锈钢，颇有怀旧情怀。而整个房间都以这种情调为设计主体，仿古的家具样式，仿古的摆件，甚至连天花板的铁质枝型大吊灯，里面都用的是蜡烛而不是灯泡。哎呀！装修的还挺是那么一回事嘛！王耀最近几年一直在大修大建，家里一度装修的很四不像，当然现在也依旧四不像。所以看到亚瑟他们包括本田对古建筑的保留和维护，王耀其实一直在心中默默点赞加惋惜的。王耀四处晃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现代华东西，什么手机啊，电脑啊全是浮云，但连电灯都不用烧蜡烛，这返璞归真也太彻底了吧。王耀回头看了看眉毛那厮，就连他都穿的很怀旧。王耀在亚瑟不悦的目光下打开了他的衣柜。结果里面全是一堆五颜六色，样式夸张的戏服……
王耀还没来得急看仔细，柜门就被身后的亚瑟狠狠关上。亚瑟一脸被冒犯的表情凶狠的瞪着他，王耀不爽了：“干什么？！签了我那么多单，借件衣服都不肯？！有你这样做人的吗？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了！？你知不知道腐烂西那家伙为了和我签单已经裸着身子在我家窗户下又送玫瑰又唱情歌的闹了好几个礼拜了吗？！”
亚瑟见那个小个子居然一点都不怕他对他大吼一通（虽然听不懂），他甚至还想再打开自己的衣柜，亚瑟深感诧异。如果这情节放在时下流行小说里，那简直就是霸道总裁被无知无脑的无名小卒（通常性别为女，耽美例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终于成功的引起了总裁的注意：哇塞！别人见我都一副低眉顺目点头哈腰的奴才像，只有你不畏惧我的财富权势地位，敢对我摆脸色敢对我说不，你一定就是我的真命天女（子）。我们一定要冲破重重阻力然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的样板篇啊。
但可悲的是现实不是童话，王耀和亚瑟几乎又要打起来。亚瑟非常用力的抓着王耀的胳膊，将他拽到屋子中间，一边朝他叽里呱啦的吼些他听不懂的语言，一边拿起一根绳子想绑住他。王耀见状后当然是殊死抵抗：“你想干嘛？！你他妈的说英语好吗！你说的鸟语我听不懂！”
亚瑟在企图绑住小个子的过程中脸上又挨了好几拳，他抹掉脸鼻血，表情越发阴森，他丢了绳子拿起鞭子重新来战，王耀见后有些害怕了，这家伙是要来真的？
亚瑟见对方害怕了，嘴角露出一抹霸道总裁专属的邪魅微笑。哼，现在知道怕了吧，那也晚了！亚瑟看着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俊脸愤怒的想着。至少让他庆幸的是他刚刚被暴打的样子没有被他的船员看到，不然真是无地自容了。只怕在脸好之前他都得呆在自己的船舱里了，一想到这里亚瑟就气愤无比，简直想用鞭子抽死那家伙，但亚瑟又犹豫了，那个黑头发的小矮子看起来太弱不禁风了，万一一不小心真被自己打死了怎么办？自己不是就什么都问不到了吗？但不打他又难消心头之恨，恩，要不下手轻点？那，打多少下比较合适呢？还是就吓吓他算了，只绑住他就好？但他又闹起来怎么办？
事情还是从头说起吧：
这是亚瑟航海探险的第N个年头，自从他的老伙伴哥伦布在几十年前蒙主宠召去见上帝之后，亚瑟的探索之旅就少了很大的乐趣，一个人的旅程总是枯燥乏味的，虽说梦想着征服大海，环游世界的人不计其数，但在海上飘荡个一两个月就足以让近八成人打退堂鼓，稍微有点志气的也许会坚持个一，两年，但最后他们都放弃了。几乎没有人可以忍受那么长时间的枯燥旅程，更不要提海上危机四伏，稍不小心随时都会丢掉小命。除了那个疯狂执着的人，他忍受下来了，他的激情感染了亚瑟，他们在海上探险的岁月里，亚瑟一心只有大海，只有探险，只有未知的世界。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是不会死（至少不会轻易的死）的异类，也忘了小哥伦布是个很快就会死的人类。很快小哥伦布就变成了老哥伦布，老的再也不能出海了，老家伙死的时候，亚瑟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因为没有人会和他一样爱着大海爱着冒险了。远洋航行是件费时费力而且超级费钱的事，那几次远航几乎把亚瑟的国库掏空，于是那一届的女王不再支持冒险家的探险活动了，亚瑟的探险之旅变成了在邻国之间的护航之旅。其心理落差不可估量，但他也无可奈何。所幸新一任女王是位颇有远见的女性，她再次鼓励探险家们去征服世界，于是亚瑟也再次上路了，只是这一次他独自一人，没有再和任何人类搭伙。
这一天原本应是个极其平常的一天，亚瑟画好了航线图并航行了好久，但一路都没有什么新发现，一成不变的大海变成了没有绿洲的蓝色沙漠，就在他要进船舱休息时他突然感应到一丝同类的“气息”，就在不远处，是陆地的“气息”，而且是十分广袤的“大陆”。亚瑟顿时兴奋不已，但同时也有些疑惑，这片海域他以前也在附近转悠过，这里是内海，连小岛都不可能会有，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广袤的大陆呢？亚瑟站在船头，极目远眺。看见不远处漂浮这一个人，他趴在一块残破的木板上，陆地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然后，其他船员也看到那个人呢？
“哦，快看！那里漂着一个人！”
“天啊，是死了吗？他一动不动的。”
“是最近有海难吗？还是被海盗劫船呢？”
“不知道，最近气候不是一直很好吗？大概是遇到海盗了吧，但航行到这么远的地方，应该除了我们没别人了吧。”
“把他捞上来！”
最后亚瑟的命令打断了水手们的议论，他们对自家这位喜怒无常的船长大人的命令很是诧异，因为船长大人一向铁腕手段，不管是抵御别人打劫还是打劫别人他都几乎不留活口。不是自己的人，见死不救算轻的了，没有在背后补上一刀已经算仁慈的了。如今却要去救一个身份不明并且还是生死不明的人，真的很反常。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瞎了一只眼睛的高大水手，唯唯诺诺的走到他跟前，犹豫道：“船长，这里除了我们不可能会有别的船了，我们是第一个到达怎么远地方的船。他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姑且不论他是死是活，而且，看他的样子像是个女人，女人上船是不吉利的，万一他是女海妖怎么办？我们都会被她杀掉的！”
亚瑟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突然一把拽住那个作死倒霉蛋的胡子，将那个比他本人还要高壮的水手给扔进了海里：
“要么你把他捞上来，要么你就和他一起泡在海里吧。”
所有的船员都不敢再有意见了，纷纷帮忙丢下绳梯。那个可怜的水手则无可奈何的朝疑似尸体/女妖的王耀游去，碰到王耀冰冷的身体时，他几乎哆嗦的忘了怎么划水，好容易才把人弄上来。
王耀被救上甲板时，造型的确不怎么好看，皮肤白里透着青，头发把整个脸都糊住了，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渔网。一群水手围着他叽叽喳喳的：
“他死了吗？”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瘦小，该不会是个孩子吧。”
“没气了，我抓到他时他冰凉凉的，已经死了。”
那个倒霉海盗最后结尾，因为捞上了死人感到晦气不已。亚瑟推开围着的一群人蹲下，他知道“化身”是不会轻易死的，应该是溺水了处于假死状态，得快点施展救助。其他船员以为王耀是尸体或是别的什么不敢碰他，但亚瑟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别的人碰他为数不多的“同类”，于是拨开王耀的头发帮他控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亚瑟大脑里闪过一副画面：绵延万里的青山，一望无边的良田，奇妙的建筑，身着奇特服装的人们。脑中最后一幕画面是在一个种满奇花异草的美丽庭园里，一群穿着华丽而古怪服饰的孩童围着一个穿着类似服装的大人。
脑海的画面转瞬即逝，亚瑟很肯定画面中最后出现的那个美丽的人就是眼前昏迷不醒的人。啊，原来他是为女性啊……亚瑟身上为数不多的绅士属性开始激活，他立即脱下大衣将王耀裹起来然后抱进他的船舱。
亚瑟将王耀放在的床上后， 马上仔细观察王耀的模样：迥异于西方人的五官，象牙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当然，黑头发的人在西方也十分常见，但他们的发质坚硬，大多带有天生的卷曲。可他的却笔直细密，像黑缎子一样丝滑。亚瑟越看越激动不已，简直想在屋子里小跑几圈！他找到了，马可.波罗文献里记载的东方，他说不定找到了！虽然在几十年前，他和小哥伦布发现过新大陆，后者到死都一直坚称他们发现的是中国，但亚瑟只看了小弗吉尼亚（阿尔的曾用名）一眼就知道他们错了，那个正在蛮荒平原上追兔子的小野孩和他们长得一样，金发，蓝眼，五官深邃。他们找错了，那不是东方……
可眼前的人，“她”的样子和刚刚在大脑里闪现的画面与文献里记载的一模一样！他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乡，丝绸与瓷器的国度！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亚瑟焦急的等着“她”醒来，他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她”。等待的过程中，亚瑟又开始打量“她”的样子，“她”五官柔美，皮肤更是比那些所谓的贵族小姐们还要好，亚瑟一边摸一边感叹，恩，除了胸部实在是太小了外，其他都堪称完美。亚瑟红着脸偷偷往“她”的腿间扫去，然后看见了……
亚瑟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这个……这不是，，，这不可能！可……
亚瑟有些颤抖的将手伸过去，几次又缩了回去，最后他心一横咬牙将王耀身上渔网般的最后的遮盖物扯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刚刚还在亚瑟头脑里四处开放的花啊诗歌啊赞美啊也都随风散去了……亚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身形都有些不稳，他晃晃悠悠的歪在床脚蹲着。居然是个男的……男的还长成这样……文献里可没有这样说过，难道他那里的人都是雌雄同体吗？过了好一会儿后，亚瑟才稍微从疑似失恋的打击中平复过来，他继续观察王耀的样子，但这一回就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亚瑟秉持着科学严谨的态度，一会儿掰掰他的腿一会儿又扯扯他的胳膊，据亚瑟初步观察，他认为昏迷的人应该是个成年男性，虽然他的身体要小他们这儿的正常体格的人两号。唔，他的骨架真的很小，而且体毛也很少，光溜溜的，简直比女人的还少。怪不得自己会弄错，然后亚瑟又很敬业的观察对方的下体，甚至用手掌比划了下。而王耀在这一系列摆弄中终于被吵醒了……
于是……
而眼下他们还在对持着，亚瑟觉得自己算是讲理的了，他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醒，他们的姿势也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亚瑟正要解释就听见他哇哇乱叫，更重要的是他听见对方在喊自己的名字，亚瑟一惊，立刻靠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叫亚瑟，你认识我吗？”但对方却狠狠给他来了一下，然后对他拳打脚踢。亚瑟知道对方绝对是误会了，碰到谁遇这事都会发火，所以亚瑟也由着对方乱打一通，可那人却毫不知足，越打越凶。亚瑟也来气了，也许在宫廷里他会憋着性子当一个绅士，但在海上，他就会给他的绅士属性放放假。况且对方又不是女人，那么就更不需要客气了。但那个小个子在挨了自己两下后并没如他想象般消停下来，反倒闹得更凶了，虽然听不懂他的语言，但亚瑟觉得他的语言和自己的极其相似，那个小个子在自己房间里乱翻，亚瑟实在忍无可忍，可那个小子反倒像比自己更生气，他那表情神态，那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态度简直比自己家的女王还要女王。亚瑟决定暂时把他绑起来，让他老实点，但他个子虽小，战斗力却远超他想象的强悍，亚瑟不但没抓住他反倒脸上狠狠的挨了几下，亚瑟彻底火了，换了鞭子重新来战。果然，那个小个子见状后老实了，先前那么凶狠的瞪着自己的黑眼睛，此时也多了一丝胆怯，整个人气势上弱了不少，倒是显得楚楚可怜了。
恩，这个样子真是顺眼了不少。于是亚瑟的绅士属性又开始激活，他决定还是不打他只绑起来就好，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些，亚瑟还努力面带微笑（他平时不怎么笑）。
于是王耀就看着亚瑟拿着绳子一脸淫/笑的朝自己走来，跟戏文里欺男霸女的恶霸土匪一模一样，就差说句：“你现在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啦~~~！”王耀有些凌乱，他见亚瑟病的不轻，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亚瑟就在要抓住他的瞬间，突然耳边一阵劲风，然后脖颈一阵剧痛他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手的，就两眼一黑跪了。此时王耀也不管衣服什么的了，他打开房门想去找服务生或是直接找船长，看能不能发个电报叫官员接自己回家。结果一打开门，傻眼了……他是还没睡醒？还是开门的方式不对？王耀马上关上门，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然后再次打开：没有想象中的满是舱门的走廊，没有铺着地毯沿路安装地灯的走道，没有穿着得体笑容殷勤的服务员。眼前是宽敞的甲板，甲板正中央是巨大的主桅杆，雪白的帆布迎风飘扬，几个电影里海盗水手打扮的人系着绳子像猴子一样在桅杆间荡来荡去，还有几个衣服破烂的水手光着上身跪在地上冲洗甲板，眼前是碧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几个衣服不错的家伙拿着单筒望远镜在船头瞭望……
他是走错片场了吗？这是在拍加勒比海盗吗？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