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怀梦（四）
扉间执行完任务后回到族地，在训练场上练习的弟弟们看到他回来了，收起苦无向他跑去。扉间看着板间和瓦间，心里不禁想到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泉奈，大概已经死了吧。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会活下去吧。这两年来他越来越出色，已经可以胜任更加困难的工作。虽然他只有九岁，但心思缜密毫不输给大人。这两年来扉间解决了不少的敌人，心智也愈加冷漠，但他总是无法忘掉那个孩子。在这两年里，扉间经常梦见他，梦见他们躲在宅府的地板下，梦见泉奈将藏在怀中的点心分给他，以及最后自己将他丢下然后他被那三个人杀死，梦的最后，泉奈躺在血泊里，表情定格在他死前的那一刻：他愤怒，恐惧以及伤心，那双眼睛始终不肯合上，它们一直死死的瞪着自己。
扉间以为只要他杀掉的敌人越多，他就会忘记掉或者说习惯它，但他没有，两年来他一直被内疚折磨着，也许是因为这是在他最具有人性和怜悯时犯下的罪，所以他才始终无法介怀。他只将这事告诉了他大哥，因为他知道大哥和父亲长辈们不一样，大哥沉默很久，最后十分郑重的对他说道：“留着这种愧疚并珍藏它吧，这说明你还是个人而不是完完全全的兵器。”
大哥的话让他有种救赎感，如果对那个孩子的内疚是他最后的良心，那么扉间愿意一直怀揣着这份沉重活下去。他还是人，还不愿完全沦为无情无泪的武器，就像他父辈那样。扉间将这份情感转移到他的兄弟们身上，他比以前更加的照顾他们，但最近，他遇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的大哥总是时不时的跑出族地，大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父亲的注意，父亲脾气粗暴且多疑，扉间为了能有更多周旋的空间主动请缨去监视他大哥。
大哥在外面认识了个朋友，时不时跑出去只是为了跟他的新朋友见面，这本来没什么，只是大哥不是普通的小孩，而那个人也是个忍者，那么就很有问题了。扉间观察了几次，他们只是在一起切磋玩耍，大哥甚至对那个人讲起了只跟他还有瓦间板间说过的“梦想”，那个人似乎也很赞同，他的大哥难得找到一个知己，兴奋得立刻称兄道弟。就扉间的观察，那个人对大哥并无恶意，但他终究是个不明身份的忍者，所以扉间的心始终悬着。然后有一天，扉间在例行监视的途中发现了另一个外来者，那个人躲在草丛里，扉间立刻警觉起来，他小心的爬到更高的树枝去观察，那个躲在草丛里的人身形很小，应该是个孩子。这时他大哥对他的朋友喊道：“斑，我们去那个山崖去玩吧。”等他们走远后，那个躲在草丛里的人才小心的钻出来，扉间看清那个人后，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是泉奈！他还活着！
泉奈此时也发现了扉间，见不速之客竟是老熟人后，泉奈戒备的表情转为憎恶，并尽他所能将这种情绪传达给对方。他们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各自保持着戒备的状态。扉间看着两年不见的泉奈，他比那个时候看上去老练多了，不再那么傻气了。而刚刚和大哥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服饰也都一模一样，那么那个少年应该也是宇智波家的人了。
很显然泉奈也和他想到了一处，他讥笑的看着扉间，隔着河对他喊道：“这么说一直缠着我哥哥的家伙是个千手啰？”
扉间不语，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谁都不再说话一直警惕着对方的动静直到哥哥们回来，当天晚上扉间将大哥的事告诉了父亲，因为他知道泉奈也会怎么做，看来他大哥与那个宇智波少年的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
泉奈还活着了，扉间感到高兴，因为他的良心是干净的，他再也不用为了他而内疚了，但也并不算完全轻松，因为在某种意义上，那个曾经与他躲避敌人的孩子也相当于死了。扉间本能的预感到泉奈以后一定会是个可怕的敌人。他的预想是正确的，泉奈果然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忍者，一个难缠的敌人，在任务或是在战斗中遇到他，扉间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如今扉间已经十四岁了，他是少数能活到长大的孩子，很多和扉间同一批的孩子都经过了残酷的淘汰，其中包括他的两个年幼的弟弟。
自从弟弟们死后，扉间越发冷颜寡语刻苦修行，而他的大哥已经成了族中最强的人也是公认的下任族长。他为他大哥感到高兴但他也知道他大哥并不开心，大哥虽然极具天赋但他并非是那种狂热追求力量的人，只是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们。自从扉间“出卖”了他大哥后，他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他，只是甚少再和他谈及曾经天真的梦想。总是一脸傻气的大哥只会在月下无人的时候露出罕有的深沉表情，是在怀念弟弟们还是在想着曾经的故友，扉间就不得而知了。他赶走脑中的思绪，此时他正潜伏在这座城最大的杨屋里，他躲在一个陈设奢华的房间的横梁上，整个房间的墙面上画满了色彩张扬内容淫靡的【春】宫图，而他本次目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一个年幼的伎生干着图画上的那档子事，那个赤|条|条的贵族在少女身上不停晃动他肥硕的身躯，少女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被打过被抓过的痕迹，扉间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也不知道那个女孩被折腾了多久。扉间的任务是要偷走那个贵族身上的重要卷轴，但现在他则考虑要不要再做些多余的事。
无风，但房间里蜡烛却突然晃动了一下，扉间瞬间警觉，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人头落地的声音，一个身量修长纤细的黑衣人一脚把那个没了头的尸体从女孩身上踹开，他的刀法极其利落，刀刃上甚至连血都没有，但他还是捡起散在四周的绫罗，十分仔细的擦着爱刀深怕它沾到那只猪的血。做完这些后那个人开始在衣服里翻找似乎也在找卷轴，扉间立刻现身向他袭来，如果来的人只是要取那个贵族的性命那扉间乐得悉听尊便。可要是目标是一样的，扉间就不能坐视不管了。那个人反映很快立刻举刀迎上了他的攻击，两把刀刃相撞，双方立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即便对方蒙着面也能认出来。
泉奈看着老熟人，扯下面罩讥讽道：“是你啊，怎么？你的目标也是这个？”泉奈故意将手中的卷轴晃了晃，恶劣的笑道：“谁让你那么好色，看得太入迷忘了任务？活该被我抢了先。”
扉间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果挑衅的人是别人他尚能保持冷静但那个人是泉奈的话……扉间不与他废话，二话不说的就攻过来。泉奈也不客气，招招刁钻阴狠，扉间稍不注意就要吃大亏。但泉奈的情况也不算轻松，因为他们都太熟悉对方的攻势，一交手很容易成缠斗，千手一族胜在体格强健恢复力极强，时间拖越久对他越不利，而且他们的动静肯定会将众人引来。泉奈突然喷出一个火遁逼退了扉间，他立刻闪到窗边将卷轴扔出窗外，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声，泉奈露出最让扉间痛恨的笑容，那是他奸计得逞时会露出的浅笑，嚣张又不可一世。
泉奈用身子挡住窗子，挑衅的笑道：“还继续打吗？继续的话我奉陪。”
扉间的面色更沉了，刚刚那只猫是泉奈的通灵兽，和它主子一个德行，狡黠灵敏，速度极快，从皮到心一身黑。卷轴肯定被那只死猫带回宇智波的族地了，他的任务失败了。扉间狠狠的咬牙瞪了泉奈一眼，既然任务失败了他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让死对头消遣。他正要离开时余光瞥到泉奈正向那个少女走去，扉间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见泉奈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无知无觉的少女好一会，然后抽出长刀向那名少女砍去。
待续
